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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智商的人类,处于地球生物链的顶级,可以主宰其他所有生物的命运,可能剥夺其他任何生物的生存权。然而人类社会也日益警觉,大量的生物物种走向灭绝,最终可能引火上身,让人类自身陷入绝境。进入本世纪以来,大洋金枪鱼与陆地人类的关系变得十分微妙和脆弱,“杀”或“不杀”,金枪鱼无力抗争,捕捞者之间则必然会有争论乃至争执。起步很晚的我国金枪鱼渔业,十分艰难地争取着一份权利,这个权利,包括捕捞份额,也包括关于开发与保护的话语权。
海洋贵族金枪鱼
金枪鱼分布于太平洋、大西洋和印度洋,是热带、亚热带和温带广阔水域的大洋性高度洄游鱼类。金枪鱼体态健美,呈纺锤形、圆筒状,鳍似机翼,尾如弯月,一般生活在100米~400米的深水海域,一般游速为30公里/小时-50公里/小时,最高游速可达160公里/小时。研究表明,金枪鱼是鱼类中的游泳能手,洄游范围可达数千公里,而且一生都在不停的持续游泳,被称为“没有国籍的鱼类”。
金枪鱼有30多个品种,常见的有蓝鳍金枪鱼、马苏金枪鱼、大眼(也称“大目”)金枪鱼、黄鳍金枪鱼、长鳍金枪鱼、鲣鱼等6种,前4种主要制作生鱼片,后两种主要用来制作金枪鱼罐头。蓝鳍者,最为名贵,一般体长2米~3米,体重200公斤~300公斤,最大的重达800公斤,市场售价最高。金枪鱼远离大陆污染,生食味美,具有很高的经济价值和较全面的营养价值,是现代人崇尚和信得过的无公害、绿色、健康海鲜珍品。正因为如此,人类向海洋要食品,金枪鱼成为重点捕杀对象。
趋之若鹜金枪鱼
人类捕食金枪鱼的历史应该相当久远,大规模有组织的捕捞起始于上世纪五十年代,日本在印度洋开发金枪鱼延绳钓远洋渔业。目前世界上有70多个国家和地区从事该项捕捞作业,主要有日本、印尼、中国台湾、西班牙、韩国、菲律宾、美国和法国等,产量占金枪鱼捕捞总产的70%,上述国家和地区1999年的捕捞量分别在18万吨~58万吨之间,
1950年全世界的金枪鱼捕捞产量为60万吨,到2007年达到513万吨,其中太平洋303万吨,印度洋160万吨,大西洋50万吨;按品种比例,鲣鱼产量最高,为231万吨,黄鳍金枪鱼130万吨,依次为大目、长鳍、蓝鳍等,蓝鳍金枪鱼的产量仅为4万吨。最近两年全球金枪鱼产量基本保持在同样水平,而权威专家分析,产量已经达到峰值,即使不加控制,今后的捕捞产量也必然会“坐滑梯”,蓝鳍金枪鱼等已经濒危。
厚此薄彼金枪鱼
各个国家的围网、竿钓、曳钓和延绳钓,已经在大海大洋中搞得热火朝天的时候,我国的大洋金枪鱼渔业才缓缓启动。1987年,由中国水产总公司牵头,联合几家地方国有捕捞企业派出第一批7艘渔船,赴中西太平洋海域进行冰鲜金枪鱼延绳钓作业;1993年中水的4艘渔船进入大西洋开拓超低温金枪鱼延绳钓;1995年,地方企业12艘渔船在印度洋从事金枪鱼延绳钓生产;2001年,山东中鲁公司两艘大型网围渔船揭开南太平洋金枪鱼网围捕捞序幕;同年多家企业66艘超低温金枪鱼钓船进入东太平洋作业。经过十几年的试探摸索,到本世纪初才真正形成气候。
到2008年底,我国经正式批准的金枪鱼项目共有渔船302艘,其中超低温延绳钓船136艘,网围船12艘,冰鲜延绳钓和普通冷冻延绳钓船150多艘,渔船遍及世界三大洋。2008年金枪鱼捕捞产量11万吨,今年的产量略有提升。过去业内人士总是感叹,作为世界第一渔业大国,我们应该积极开拓远洋渔业,现在终于在公海渔业资源中分得一杯羹,金枪鱼年产值达到30亿元,初步形成产业。金枪鱼捕捞船修造业等相关产业也被带动起来。中国远洋渔业分会的金枪鱼渔业工作组在组织协调产业发展中,发挥了重要作用。
组织管理金枪鱼
目前全球有5个区域性组织,对金枪鱼资源进行管理,实行配额捕捞,按照成立时间早晚排序分别为:美洲间热带金枪鱼委员会(1950年)、养护大西洋金枪鱼国际委员会(1969年)、南方蓝鳍金枪鱼养护委员会(1994年)、印度洋金枪鱼委员会(1996年)、中西部太平洋渔业委员会(2004年)。我国已陆续成为“大西洋”、“印度洋”、“中西太”三个委员会的正式成员,是“美洲间热带”的合作非缔约方。因我国没有渔船捕捞南方蓝鳍金枪鱼,与这个组织尚无合作关系。
因为口袋里的土豆越来越少,上述国际组织不得不扎紧口袋,强化金枪鱼管理和养护措施,正在逐步压缩各捕捞国的配额。世界自然基金会预测:如果不加强管理,大西洋金枪鱼最快将于2012年消失。近五十年来,世界各海域金枪鱼资源量下降了70%~90%。每年各区域性组织召开年会期间,各成员国一手高举“公平公正”与保护资源的牌子,另一只手在往自己怀里“扒土豆”。辩论相当激烈,谈判十分艰难。
一般来说,在世界海洋争霸以及海洋资源的开发历史上,往往是先来者“先吃多占”。作为远洋渔业的“后来者”,我国目前所取得的金枪鱼配额及捕捞产量,仍然远远偏离应该享有的权利。然而作为这些组织的正式成员,我们毕竟拥有了发言权,由过去“游戏”规划的被动执行者,变成了规划的制定者,赢得了参与国际渔业管理的机遇,也为自身发展争取了一定空间。
市场失衡金枪鱼
古希腊人喜欢把金枪鱼切片腌制食用;古罗马士兵的行军便当里,来自地中海的蓝鳍金枪鱼是一道常见主食。现代社会,正是由于日本人的金枪鱼情节和欧美市场的巨大需求,使得金枪鱼称为过度捕捞的受害者。日本每年的消费量达80万吨~90万吨,年进口量40万吨左右,主要以生食鱼片为消费方式。美国和欧洲各国则是金枪鱼罐头的主要消费国,以2007年为例,欧洲各国的金枪鱼罐头进口量分别为:英国13.2万吨,法国11万吨,德国8.7万吨,意大利6.9万吨。有媒体报道,今年初在日本东京筑地鱼市举行的金枪鱼拍卖会上,一条重约127公斤的蓝鳍金枪鱼以总价约71万元人民币成交。为了担心将来无鱼可捕,一些国家已经捕捞金枪鱼苗进行人工养殖,日本在金枪鱼人工孵化技术方面取得了突破,开始尝试人工养殖。
作为来自深海的高品质海产品,金枪鱼的市场价格并不昂贵:蓝鳍的为1万美元/吨,其他品种平均价格1500美元/吨左右。但是由于消费习惯的差异,以及宣传推广力度、市场开拓力度不够,13亿中国人每年仅消费几万吨金枪鱼。远洋企业千辛万苦捕捞回来的产品,以及更大量的来料加工产品,不论是生鱼片还是金枪鱼罐头,最终成为别人的食品,全球金枪鱼消费市场严重失衡。过分依靠出口的恶果,使我国的远洋企业受制于人,甚至“任人宰割”。
国内有关渔业组织及各远洋企业大力倡导并在积极行动,希望国人多多品食金枪鱼,设在烟台中鲁公司的金枪鱼交易中心已经建成,由九家知名企业组成的“金枪鱼市场开拓企业协作联盟”,专门编印宣传手册,指导消费者正确食用金枪鱼,比如告诉消费者:别把三文鱼当做金枪鱼,不要吃被一氧化碳熏染过的金枪鱼。金枪鱼这个好东西,吃一口少一口,赶快行动吧,现在还不迟。